气。 感受到冯良玉压抑的情绪,那俯视她的上官初不屑而又得意的笑了一下,将圣旨高声宣读了出来:“旨有云,冯氏良玉夫君舞弊,父以权谋私,妄图遮掩科考舞弊,本应严惩,于午门问斩,然念昔日功勋,免去死罪,罢冯家父女兵权职位,府内家产全入国库,着张子悟与冯家父女发配西垂,即日执行。钦旨。” 冯良玉皱眉,冷声怒道:“我父亲,以权谋私?” 上官初端着圣旨,身姿挺直,面容恭敬的望向天空,可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看向跪着的众人,听到冯良玉带着怒气的质问后,锐利的眼神刺向她:“冯良玉,米不接旨吗?” 冯良玉对上上官初的目光,忽觉无力。 连日间为战事苦熬的身体忽觉痛楚,她低首一瞬,顿觉眼前昏暗一片,原本挺直的脊背和肩头也都在此时松垮下来。 那是圣旨,来自君王。 她又能如何? 若是多问多言,岂非要再加一个抗旨不尊的罪名? 上官初又低头看向她,再次询问:“冯良玉,你不接旨吗?” 冯良玉牙关颤抖,抬手举过头顶,一字一顿:“臣,接旨。” 上官初摇头:“你说差了,你已被罢去了官职。” 这话语间的羞辱之意,不言而喻。 军中将士无不怒上心头,气氛一时肃杀。 冯良玉身侧副将几欲拔剑刺向上官初! 然而,在剑上寒光闪出时,冯良玉却抬头按住了副将的手。 她的手劲很大,将那把被拔出两寸的剑“哐啷”一声又按了回去。 冯良玉咬牙看向上官初:“罪人冯良玉,谢圣上不杀之恩!” 上官初满意的笑了起来,将圣旨送到了冯良玉手中。 拿到圣旨,冯良玉又展开仔细看了一遍,慢慢站起。 红色的戎装上沾了一层污土。 冯良玉轻声念出:“念昔日功勋,免去死罪。” 字字诛心,扎得人狂笑起来,笑得双眸湿润,眼露血红。 冯良玉牙齿几欲咬碎:“好一个免去死罪!” 副将瞧着冯良玉的侧脸,颤着声音唤了她一声:“将军,边关战事若没有你……” “冯良玉已不是你们的将军了!”上官初冷声打断。 冯良玉将圣旨合上,瞪着上官初:“可你也不过是个没有官品的纨绔子弟罢了,宣完圣旨,又有什么资格对这些将士大呼小叫?” 上官初被人戳到痛处,冷哼一声:“带走!” 他说完话,便有两个随从去拿冯良玉。 冯良玉抬手,未看清如何出手,那上前二人已经摔在地上。 “我不用人扶,自己能走。” 紧握圣旨,无处宣泄愤怒,冯良玉扯下戎装,一把甩在地上便大步军营外走去。 沉重戎装落在地上,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。 附近跪着的一个士兵跪行向前两步,伸手想将它捡起来。 然而,那士兵却被方才站在冯良玉身边的副将按住了肩头,不让行动。 见还有人畏惧自己,上官初面上松动一些,却也不见高兴,他甩袖负手,瞪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两个随从,怒骂了一声“废物”后,才抬脚跟上了冯良玉的步伐。 可冯良玉还未走出军营,便又见到了骑马而来的张家小厮。 这小厮从马上跳下后,几乎是滚到了冯良玉的脚边。 他沾满了灰尘的手,一把扯住了冯良玉的下摆用力起身,口中呜咽哭道:“少夫人,老爷在布庄上被一群流氓打断了腿,小少爷偏偏在这种时候染了天花,现在,我们可怎么办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