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怎么可能舞弊!” 小厮摇头:“我们也觉得不可能,可那些人根本不听,少夫人,冯老将军已经启程往京城去了,只是不知能不能让少爷脱困啊。” 雨声混着哭声撞在冯良玉耳中,让她的手指渐渐无力,也松开了小厮的衣领。 秋日的冷雨打在身上的盔甲,噼里啪啦的发出世间最冷酷的声响。 冯良玉咬了一下后牙,转身朝营帐走去。 步履缓缓,一脚踩在水中,一脚陷入泥淖。 冯良玉走在其间,身形好似不如以前那样挺拔坚韧,小厮跟在她的身后,一时不敢吭声。 进入营帐之中,冯良玉眼前从黑暗变成明亮,耳边再无雨声。 一切都很安静。 她转头与小厮缓缓说道:“莫慌,这事有诈,定是有人栽赃。” 小厮连连点头:“对,对,定然是栽赃!” 冯良玉转身走到桌前,扯了一张宣纸,提笔写信与父亲:“父亲此去京中,定然也是对这事生疑,想要还夫君一个清白。” 她边说边写,指尖微颤,写下的字也不如以往的沉稳有力,但一字一画,却还是带着比旁人更明显的坚韧。 话说完,信也写完,她将信交与身边小厮,平静交代:“你让老爷放心在家中顾好虎奴,父亲到了京城,定然能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!” 小厮接过信,忙点头应是将信带回青州。 而边关的这一场大雨过后,已让这原本肃杀阴沉的地方变得更冷了一些。 慕雨观察着冯良玉的脸色,便发现冯良玉连日应战,面色一日比一日苍白,不由担忧的皱起眉毛。 “你说她,还来不及瞧见梁朝覆灭?” 她转头,轻声询问安玉屑。 安玉屑盯着冯良玉练兵的样子,勾唇微笑,眼中嘲弄:“这是她的幸运。” 慕雨心下一凉,眉毛皱得更紧了些, 冯良玉这几日虽为上阵杀敌,可她坐镇帐中,将同时与敌军进行的几场战事指挥得明明白白,已让西北的那群叛军露出败势。 照这样的打法,冯良玉不会败,定会剿灭这些叛军。 所以,梁王朝应该也不会败,不会亡于这些叛军。 可究竟,是何缘由让冯良玉死了,让梁王朝被灭呢? 暮雨眼前再起变化,只见冯良玉这日清晨从账中钻出,看向了天边的日光。 冯良玉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轻松,她转头与身边副将笑道:“那群叛军里最能打的就是右将军林远,待我明日上阵亲自拿住他,便请旨回京……” 话没说尽,冯良玉垂眸无奈一笑:“这还是我头一次,要在战事结束前回京。” 身侧副将没有说话,只静静点头。 事实上,冯良玉这几日一刻也不敢休息,只是为了能尽快结束战事,尽快回去解救自己的丈夫。 她已将大局安排妥当,可还是为着自己要提前离开感到了愧疚。 副将瞧在眼中,心中敬佩,更觉冯良玉不易,开口却又不知从何宽慰,只能叹气。 而慕雨在一旁瞧着她,心口闷得她不得不张口呼气:“林远,不正是林枫的爹?” 安玉屑没有说话,眉梢微动。 确实是那个林远。 冯良玉没有能将自己的计划完成! 暮雨眼中沉痛,见冯良玉与副将刚刚交代完,军营外便有一行人骑着快马踏了进来,激起许多沙尘。 为首之人,是辅国公的三公子,上官初。 冯良玉远远瞧见上官初的身影,眼中显出些烦躁和不屑,很想转身走回账中。 只是上官初那一行人,一下马便大步朝着冯良玉走了过来。 穿过空中扬起的沙尘,上官初已经走到了她跟前后。 上官初看着冯良玉,忍不住露出一个略显阴毒的笑,伸手从随从手中拿过了一个紫檀木的匣子。 匣子打开,顿现黄绸。 上官初扬声:“罪人冯良玉听旨!” 秋风乍起,滚滚涌沙。 风沙下开启的,是一场生死定论。 眼前风停沙落,冯良玉已不得不和众军士跪在上官初脚前。 她双手握拳,脊背挺直,眼神之中满是不屈和愤恨。 罪人? 她何时有罪? 又能犯下何罪? 冯良玉抬头看着上官初,眼中压着不解和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