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第 1 章(2 / 2)

王唯一在他极黑的眸子里看到册子上娘子的脸。

她惊慌娘子惊慌,她因疼而拧眉,眸子里的娘子也是同样的动作。

搞明白了。

她死在殷长衍手上,却回到过去成为他那个一尸两命的娘子。

殷长衍顿了一下,继续动作起来。

直到察觉到他动作越来越重,有点儿那个倾向。

一尸两命......她是不是只有十个月的时间可以活。

这可不行。

一个不小心怀上死期可就敲定了。

很显然,晚了一步。

王唯一:......完了。

可能受了惊吓,可能刺激太大,王唯一眼前发黑晕了过去。

第二天。

阳光照在她眼皮子上。

不管睁眼多少次,四周都是陌生的小屋子。

屋子很小,床还没有她在宗门的一半大;桌子最多摆个三菜一汤就满了;两个凳子,其中一个凳子腿儿还泛着新木头的绿色,估计刚削好没多久;没衣柜,有两个半旧不新的箱笼,红漆掉得斑驳。

这家底说薄都是对“薄”的侮辱。

殷长衍天还没亮就出门了。

也好,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。

王唯一躺到中午,心理建设做得差不多了,叹口气,认命地坐了起来。

矮脚桌子上有一盆清水并干净帕子。殷长衍准备的,烧好的温水放到现在都凉了。

把干净帕子打湿,简单地擦了擦身体,换上一身新衣物。

床铺上一抹红撞入眼帘。

王唯一酡红着脸把床单拆了下来,团成一团塞到洗衣盆里。

房门外是一个大院子。紧贴院子墙壁插了很多三人高的木棍,木棍之间都绑了细麻绳。

院子右手边拐角处是小厨房,门外挂着晾干的玉米串。

打一盆清水。

搬个小板凳垫在屁股底下,挽起衣袖,手在皂角桶里掏。

外面响起脚步声,大门“吱呀”推开。

王唯一第一次瞧到殷长衍的正脸。

很难想象这么一张干净出尘的脸长在穷凶极恶的人身上。

殷长衍周身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疏离。像是路边随处可见的小石子中混了一块通体雪白没有杂质的。明明都是石子,却只有他与旁人不同。

气质太独特了,王唯一忍不住一瞧再瞧。

手心湿热,皂角在指头缝里抓了又放,浅浅局促一下以示敬意。

看什么看。

先想想怎么解释比较好。

不知道殷长衍会怎么对付夺舍了自己娘子的人。

殷长衍取下腰间的竹管撑在王唯一手腕上,稍微施力,将她扶了起来。

坐在凳子,挽起袖子,“我来吧。”

声音淡漠如玉击石碎。

“呃、哦。”王唯一手在裙摆上蹭去水渍。

她清楚殷长衍并非温柔,而是不喜欢她碰床单。

要怎么说她并非他娘子的事儿。

“我叫殷长衍,你姓甚名谁。”

王唯一正头疼着,“嗯?!”

原身不是他娘子吗?他怎么一副初次相见的模样。

“你点头应亲事时,媒人没跟你说我的情况么。”殷长衍双肘支在膝盖上,见她一问三不知,心道她是被媒人蒙骗着盲婚哑嫁了,“我父母双亡,在望春楼洗月事带,一个月挣二钱银子。”

无父无母,没什么家底,做的又是没人瞧得上眼的脏活儿。三年间谈了数门亲事都以女方嫌弃告终。

若没成事儿,她退聘礼就行。

可昨晚。

“......我破了你身子,你、不要拒绝会比较好。”殷长衍说。

视线下移,正瞧见床单上那一抹刺目的红。

王唯一越听嘴角咧得越高。

大半天白提心吊胆了。

她哪儿知道原身叫什么名字,无比欢快道,“王唯一,你叫我唯一就可以。”

殷长衍搓洗的动作一顿,瞧了一眼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