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贪心不足,也可以说是得寸进尺,陆时聿把她抱进休息间,俯下身时,他抓住她的手指,吻过她每个指尖的时候,他问:“那领带呢?”领带?
像是等不及她的回答,他的吻顺着她的手指到她的腕心,沿着细白的手臂,到她的肩膀,碾磨到她的颈,最后含住她细软的耳垂。“要不要再加一条领带?”
“不仅可以标记,还可以绑住。”
绑谁?
绑住他,还是反过来被他绑?
可是耳廓被他湿濡的气息填满了,再也没有心思想其他。她仰起头,手指穿进他的发间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机身的转弯,破开了她的膝盖,引擎的嗡鸣盖过她的舛唏。①
云层在夜色中翻涌出灭顶的侩感。
与此同时,皮质表带被青筋暴起的手腕鼓出张狂的纹理。而被他握紧的指掌下,是她细白又脆弱的手腕。广播里响起巡航下降的信息。
陆时聿看向怀里的人,脸颊红着,眼眸湿着。他轻笑一声:“还坐得住吗?”
江棠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咬在他肩膀:“坐你脸上!”都这个时候了还嘴硬。
陆时聿抱着她起身:“要坐也要等两个小时后了。”四十分钟后,飞机降落机场。
江棠梨一步都不愿走,被他从飞机上抱下来,又被他一路抱进车里。“去雍锦一号。”
江棠梨揪着他的袖子,手指无声指向挡板。等到后座被分隔成独立的空间,她才爬到陆时聿的腿上,继而窝进他怀里。见她一副软耷耷的模样,陆时聿无声失笑:“小狗变小猫了?”江棠梨恼他一眼:“我们这是去爷爷那吗?”陆时聿摇头:“去我那。”
雍锦一号是个双栋别墅。
两栋三层高的别墅,中间隔着一个大花园。江棠梨只去过两次,仅有的两次也都是去的老爷子那边,至于对面那栋楼,她连门槛都没有迈进去过。
“所以我们如果悄悄的,爷爷他们是不是就不会知道?”“悄悄的?"陆时聿在她鼻子上一捏:“为什么要悄悄的?”见她不说话,陆时聿隐约猜到了几分:“不想惊动爸妈?”江棠梨眼神一偏:哪有。”
“既然这样,"陆时聿点了点头:“那等到了我们先去跟长辈们打个招呼。”刚一说完,手臂就被江棠梨拍了一下:“都好晚了!”逗她而已,却见她当了真。
陆时聿把她脸按到怀里:“那就睡一会儿,到了喊你。”所以到底去还是不去?
继续追问,只会显得她不尊重长辈。
那如果她睡着了呢,是不是就省去这大半夜的'丑媳妇见公婆了?凌晨两点的夜,夜色像一层柔软的纱,将别墅覆了一层朦胧的影。月光从云隙间漏下,在西班牙式的红瓦屋顶上镀了一层银。车驶入小区大门的时候,陆时聿就说了一声到了,结果车都停稳了,还不见她那排偷颤的眼睫掀开。
看来是想借着睡着蒙混过去。
陆时聿无声勾唇的同时,轻开车门。
白色的篱笆门,被司机轻轻打开。
“陆总,需要一一”
不等对方说完,陆时聿就轻声打断他:“你先回去吧。”入户门识别人脸,“咔哒”一声,门开。
感觉到揪在自己身后的那只小手在悄悄攥紧,陆时聿轻笑一声:“来跟爷爷打声招呼。”
吓得江棠梨顿时勾起脖子。
然而入目却是流淌着云雾般灰纹的整面天然大理石墙壁,水晶吊灯从挑空穹顶垂落,折射出细碎虹光。目光转至放着稀有的白鲸皮靠垫的沙发,不远处的角落里还放置着一家三角钢琴。
空气里甚至还能嗅到冷梅的清幽。
是和爷爷那边完全不一样的装修风格和家居陈设。江棠梨两手锤在他肩膀:“就会骗人!”
陆时聿任她撒气地抱着她走向楼梯方向:“不骗你还怎么让你第一时间看见我们的新家?”
“新家?"江棠梨勾着脑袋又看回客厅:“这里是新装修的吗?”不止新装修,风格更是参考了欧非庄园三楼,也就是江棠梨的卧室风格。不然他一个男人,怎么会选用每平方英寸含300个波斯结的手工丝绒地毯,怎么会给那架三角钢琴通体贴上施华洛世奇的水晶贴片,琴凳又怎么会包裹着鸵鸟皮。
当然,不止客厅,还有楼上卧室。
以柔和的香槟金与象牙白为主调,墙面覆盖着意大利手工刺绣的丝绸壁布,细密的珍珠母贝光泽随光线流转。
还有那张英国皇室御用的手工床,床头包裹着稀有的粉色鸵鸟皮,和欧菲庄园里,江棠梨的那张床一模一样。
若说不一样,那就是床品,陆时聿挑选的是瑞士S家的限量粉系列,边缘绣着24K金线勾勒的洛可可花纹。
配套的床头柜台面镶嵌着天然孔雀石,上方摆放着的台灯灯罩内撒着一层细碎钻石粉,点亮时如星河闪烁。
最花心心思的就要数隐藏在浮雕墙面后的全自动智能衣帽间,内部恒温恒湿,里面挂满了合她尺寸的高定礼服。
和楼下的冷梅香不同,此时的空气里弥漫着白茉莉与橙花的清甜。江棠梨站在整间卧室的正中央,下车时,她没有穿鞋,此时正赤着脚踩在那张新西兰顶级羔羊绒地毯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