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寒年,我说的是真的。”
“在修复顾夫人文物这件事上,我比任何人都慎重!”
“毕竟,我们是签过对赌协议的不是吗?”
沈寒年气势太强,姜云宁声音微微发颤,指尖不自觉地掐入掌心。
她被迫仰着头,倔强地迎上沈寒年冰冷的视线。
沈寒年审视的目光如冷冽的刀锋刮过她的脸,让她浑身发冷,不知过了多久,他才松开手。
姜云宁踉跄着跌坐在地,膝盖与冰冷的大理石地面相撞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她抬手揉了揉膝盖,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。不用看也知道,膝盖上肯定留下了触目惊心的伤痕。
"起来。"沈寒年回到办公桌前,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“地上凉,对身体不好。"
姜云宁垂下睫毛,遮住了眼底翻涌的讽刺。
是对身体不好,还是对他珍贵的胎儿不好?
姜云宁咬紧唇内的软肉,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。
她沉默地站起身,将产检报告放在他桌上。
看着他手中的监控,姜云宁直接说“监控能还我吗?”
沈寒年轻嗤一声,随手把监控扔了过去“姜云宁,一个监控而已,沈家给你的还少吗?”
似是嘲弄的话,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绵针,一根根扎进心窝。刺痛顺着血脉蔓延,连指尖都泛起麻木的痛感。
她深吸一口气,更加坚定了要重新工作,重新开始的决心!
沈寒年看了几眼产检报告,没有问题后,把报告折叠起来,放进了抽屉里。
抽屉里已经装有好多次的产检报告,以前每一次的报告,他看过后,都会用文件袋好好装起来。
那时,姜云宁还不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工具人,她还天真的以为,这是沈寒年对她和对他们孩子的重视。
如今看来,着实可笑。
他的确重视,只不过,重视的对象不是自己而已。
这些产检报告,他是要拿给他的白月光看的。
沈寒年突然抬头看了过来,姜云宁来不及收回目光,两道视线相撞,她眼里的痛楚来不及掩去。
沈寒年冷漠的收回目光,合上抽屉。
“我一会还有一个会。”
赶人的话说的很直白。
姜云宁也不愿多待,提着包就出了办公室。
到门口,她脚步一顿,转过身说“沈寒年,今晚你要回家吗?”
沈寒年看着文件,头也没抬,冷声道“这不是你操心的事!”
她作为一个妻子,连过问丈夫晚上回不回家的权利都没有,真是可笑。
不过,如今听着他这般冷漠无情的话,她心里并没有太多情绪。
沈寒年回不回家,跟她没关系,她也不在意了。
她只是在乎自己的计划而已!
弄走李丽和停止那份孕妇指南,还需要沈寒年。
“回家吧,我晚上总是做噩梦,睡不好!”
姜云宁留下这话,就出了门。
办公室的门刚关起来,就看到不远处的楚栖。
楚栖穿着一套纯白色的职业装,黑色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,露出饱满的额头和精致的五官。
她跟前站着的是公司的高层,不知道她说了什么,几个高层一脸敬佩欣赏的看着她。
此刻的楚栖,是耀眼的,闪闪发光的,难怪乎沈寒年会看上她。
“云宁,想什么呢这么入神?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反应!”
不知何时,楚栖突然出现在她跟前,脸凑了过来,在她眼前挥了挥手。
姜云宁回过神来,提着包的手紧了紧,摇了摇头“没什么!”
“我还有事,先走了。”
姜云宁现在脑子很乱,她身边有沈寒年的眼线,楚栖又是个十分聪明的人,想要找证据不容易,她不能打草惊蛇!
她刚要离开,楚栖就拉过她的手腕“云宁,我看你脸色很差。”她说着看了一眼时间,“我请你到楼下吃点甜点吧,吃点甜的,心情好!”
姜云宁没有拒绝,两人到了楼下甜品屋。
她拨弄着盘子里的小蛋糕,状似无意的说“楚栖,我真羡慕你。”
这句话是真的,她羡慕楚栖的能力与自由,但更羡慕的是,她从未将真心错付,所以永远不会像她这样遍体鳞伤。
楚栖叉了一块甜点,一脸不解的问“羡慕我?”
“嗯,羡慕你工作能力强,还能陪在寒年身边。”
“不像我,什么都做不了。”
姜云宁低垂着眼眸,雪白的脸上,布满了难过和愁容。
圈子里的人都知道,她姜云宁就是沈寒年的一条舔狗,爱他如痴如狂。
她现在这样,并没有引起楚栖的注意。
楚栖耸了耸肩膀,虚空的握紧拳头,忿忿不平的说“云宁,还好你没跟在沈寒年身边,不然,你对他的滤镜肯定全部稀碎,他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资本家,专程来剥削我的。”
“当初我就是被他骗了,说什么他一个人站在高位孤单,让我帮帮他,不然,我现在还是楚家潇潇洒洒的大小姐。”
“而不是,在沈氏当累死累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