瘦点嘛。”
“减什么,我看你之前就挺好的,听我出了院,宰几只老母鸡,非得给你养回来。”
阿瑶搬了个凳子坐去床前,仔仔细细地将老太太检查了一圈,不错,气色蛮好的。
她问老太太“再过两天你就要手术了,紧张吗?”
喜婆婆呛咳了两下,再说话时眼神闪烁,刻意避开了阿瑶的视线,她是真心不想拖累她了。
也许,就这么走了对阿瑶也好。
“我一把年纪了,就算手术过不去,也活够了。”
阿瑶只当是老太太噎住了,连忙起身去拍她的背,顺便将水杯递了过去。
伺候喜婆婆重新躺好后,阿瑶正准备去找医生,她的老年机电话响了。
一看号码——是齐福打的。
电话那边的齐福语气兴奋“阿瑶,张叔要去给赵老头还魂儿,你去不去看看。”
“不去!”
阿瑶干脆利落挂了齐福的电话,径直去了医生的办公室。
“林主任,我婆婆的术前准备做得怎么样了?”
林主任见家属终于来了,拿了几张报告单给阿瑶看“病人各项体征还算正常,手术可以正常进行。”
在阿瑶的要求下,林主任找了国内著名的专家过来手术,俗称飞刀,手术的成功率保障了不少。
林主任见婆孙两个也不容易,于是劝她“要我说,咱们国产的支架也挺好的,但你非要用进口的,费用高了不少的。”
阿瑶无动于衷,态度坚决“没事,就用进口的支架,钱不是问题。”
林主任一片好心,对方也不领情,只好作罢。
“明天护士那边会通知缴费,然后告知注意事项和手术风险,到时你了解清楚,签字就行。”林主任喝了口茶,继续说“后天早上十点,手术准时进行。”
出了医生办公室,阿瑶又给齐福拨了电话过去,那边很快接了起来“你改变主意了,想去看看?”
“不是。”阿瑶拿着电话走去楼梯间“我是想问,钱什么时候到账?”
齐福那边立刻明白了“dna检测应该得24小时,警方确认了身份后就打款,应该明天下午差不多吧。”
阿瑶没接话,两人陷入了沉默。
齐福正准备挂电话时,阿瑶又问“你之前为什么会觉得我像付家人。”
那边明显一懵“嗨,我就瞎说着玩,你被当真。”
齐福嘴上这么说,撂下电话后却陷入了沉思,他也觉得哪里不对,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呢?
蓦地,灵光一闪,仿佛拨开了迷雾。
四人在峡谷时,他好几次险些将付琼的背影认成阿瑶,两人身高差不多,身量也很像,就连某些时候的神态都很像。
齐福轻轻摇头,试图驱散这不切实际的念头,“怎么可能呢?
既然阿瑶不去,齐福好奇心作祟只好自己去了。
他出了巷子,开上他那辆五菱宏光,只奔赵老头家里。
赵老头家是个六层楼的居民老小区,是早年间单位分的房子,水泥的外墙上隐约可见一条裂缝,这种危房几乎没几个住户了。
齐福进门时,老赵头看起来痴痴傻傻的,他老伴哭倒在地上。
白家的人还没到,齐福只好装神棍,他走过去安慰老太太“既然医院治不好,咱试试别的法子。”
“真有办法救我老头?”
“当然,我们既然敢来,就有办法。”齐福故作淡定,继续扮演着神棍。
老太太哭腔忽然止住了,上来就抓住齐福的手“好好好,只要能治好他,什么办法都可以,我都愿意试试。”
“赵叔这样子,应该沾到不干净的东西了。”他没敢直说老赵头是怎么疯的,“再不送走,人就没救了。”
“不干净东西?”老太太脸色一变,这能行吗?
他们一家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,老赵又在殡仪馆工作,要是信这些怪力乱神,那这工作没法做了。
齐福不是没看到她眼里的怀疑,轻声劝老太太“医院咱不是去过嘛,要是有用赵叔早好了,而且这可不能耽误了,再耽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了。”
老太太还有些迟疑,正要说话,有人敲门。
来的是张宴,他戴着刺绣的虎头帽,一身新中式布衫,像个年画娃娃,不看脸看穿着的话,还以为是个小孩子呢。
齐福有些怔愣,他本以为来的是白家人,张宴来倒是他没想到的。
张宴也不废话,进屋就问“可以开始了吗?”
老太太依旧迟疑不定,沉默着没说话,张宴狐疑的看了眼齐福,这是当他们是跳大绳的骗子?
那就只好下剂猛药。
他从随身的布袋里抓了一把东西,走去床边,一把撕开他的衣服,手掌在他胸口揉搓。
不到半分钟,张宴张开手掌给老太太看,原来是一把白糯米,只是那些米粒子个个发黑,隐隐散着黑气。
“离了魂,就怕有别的脏东西占位置,你老伴生气已经少了一半,在拖彻底没救了。”
老太太一看这情况,不信也信了,当即就扯住齐福的胳膊“求你们救救老头子,你们说怎么做,我都听你们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