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以感觉到，在灵都大和尚踏出房间的那一刹那，有什么东西彻底破碎开来。

很快，白素贞的声音在法玄的耳畔回荡着。

“你师父暂时把我封印了，你们两个究竟交谈了些什么？”

“关于你和你姐妹的去留的问题。”法玄半真半假的回答着。

关于灵都大和尚刚刚所说的事情，法玄自然不可能一五一十的告诉白素贞。

白素贞一生未做任何恶果，却被镇压在雷峰塔下那么多年，如今刚刚出来。

他不敢保证，白素贞对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觊觎。

此话一出，白素贞沉默了。

她显然也明白，自己和小青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兰若寺，等这件事解决后，她们始终是要离开的。

“那你怎么说？”白素贞顿了顿，接着说道：“你的态度是什么样的？”

眼神有些飘忽，法玄没有急着回答白素贞的问题，反而提起了另外一件事。

“白素贞，你可不可以告诉我，在出来之后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？有没有什么愿望想要实现？”

系统的任务是屏息白素贞心中的怨念，法玄更愿意将它理解为，实现白素贞隐藏在心底的愿望。

愿望达成，又有什么怨气可言？

闻言，白素贞冷笑一声，幽幽的开口。

“如今我不过是一缕残魂，在你的身体里苟活，随便来一个和尚和道士就可以把我杀死。”

“我有什么资格去谈愿望？”

说这话时，白素贞的语气发冷，冷到法玄有些头皮发麻。

果然，正如他所猜想的一样，白素贞的心里终归还是有怨气的。

略微思考了一会儿，法玄试探性的开口说着。

“如果，我是说如果，如果我能找到办法为你重塑肉身，修复龙脊的话，你会想要实现什么愿望？”

这下，轮到白素贞惊愕了。

她想也不想的就否决着。

“不可能！绝对不可能！”

“龙脊一旦被抽出，修为已废，怎么可能还有抽塑肉身重新修仙的机会？”

“万一有呢？”法玄不死心的追问。

白素贞的态度却异常的坚决，“没有，绝对没有！”

“没有可能的事情，就不要随便去幻想，给自己希望！这样做一点意思都没有！”

此时的白素贞就像是在商场上杀伐果决的女强人，态度果决，总是能第一时间判断事情的对错。

这个模样，法玄完全无法将话本里那个温柔似水的白素贞和他画上等号。

“怎么可能没有？你们当妖怪的应该有听说过唐三藏西天取经的故事吧？”

“那个小白龙，就是唐三藏的坐骑，原本就是东海龙王的三太子，被哪吒扒皮抽筋，当场死亡。”

“最后还不是被观音和尚所救，一路西行，最后成为了佛陀？”

“为什么西海龙王三太子能重塑肉身，你就不能呢？再说了，那哪咤不也是莲花的藕做的！”

一字一句，每一个字都重重的敲在白素贞的内心。

她整个人有些动摇了，声音也微微有些颤抖。

“可是……西海龙王三太子，是有龙族背景的，我不过是一条小小的白蛇，拿什么和人家比？”

“那是不是证明最少有办法？”法玄苦口婆心的劝阻着。

“你信我，一年的时间，一年的时间，我一定为你重塑肉身！你敢不敢和我试一下！”

说实话，在联想到系统任务的时候，法玄就已经做出了决断。

他必须完成白素贞的心愿，重塑肉身，同时也是拯救自己。

白素贞的声音沉寂了许久，半晌，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。

“不得不说，你这个小伙子真的很有蛊惑人心的实力。”

“罢了，我被镇压在雷峰塔下这么多年，也不缺这一年的时间了，我答应你，在这一年之内，无论是你想借用我的力量，还是想做些什么，我都无条件支持你。”

呼……

长舒了一口气，法玄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，总算是放松了些许。

“不过……”

似乎意识到了什么，白素贞有些好奇的开口询问着。

“为什么是一年的时间呢？为什么不是三年或者是五年？灵魂状态，多少年都无所谓吧？”

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，法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。

因为，一年之后他就死翘翘了呀。

哪里还有两年三年五年？

不过，这话法玄并不打算对白素贞说。

半天，他就憋出来一句。

“你猜啊！”

“佛爷，我做事向来随心所欲，我说一年就是一年，哪来那么多废话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