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，臣以为这份奏折事关重大，绝不可浪对。”

其他大臣不约而同看过去，全都屏住了呼吸。发言的不是别人，正是当朝皇后欧阳艳的父亲，吏部尚书欧阳墨。十年前的京城内乱，也是这位吏部尚书负责平定，借机排除异己，一举奠定自家在朝中无可撼动的地位。

当然，有关前任皇后南宫凝的死因，始终有关于他的传言。

南宫茉并没有给过正眼，心里却早已沸腾。自己隐藏这么多年，最大的心愿就是查清当年内乱的真相，还母亲一个清白。现在直面欧阳家族的主心骨，兴奋自然是压抑不住的。

不过这次的目标是洛溪宁，不能和吏部再较上劲。

“欧阳大人所言极是，末将也是这样……”

“这样捕风捉影，对吗？”欧阳墨毫不客气地批评道，“一个四品都指挥使，无凭无据毁谤二品尚书，真当陛下会信了你的鬼话吗？”

“要都像你这样，朝野上下岂不人人自危？”

大殿内十分安静，文武百官全都缄口不言。两边各有各的势力，上面还有皇帝坐镇。这时候当出头鸟，简直可以说是找死。

南宫茉冷笑一声，说：“欧阳大人，你既身为国丈，自然要为江山社稷考虑。刑部和大理寺乃是国之根本，万万不可失了公平。对奸佞网开一面，就会让世间少一分良善。”

“待到良善尽失，奸佞横行之时，可就悔之晚矣了。”

欧阳墨走上前去，毫不相让：“这些话不需要你说给老夫听，圣上自会有判断。你这样巧言令色，完全是在干涉朝政。”

“我干涉朝政？具表上疏是干涉朝政？”南宫茉针锋相对，“难不成，大人也参与到西域奇花的贩卖当中……”

“你放肆！”

“那你为什么急着替洛溪宁说话？”南宫茉立刻反问道。

一旁的洛溪宁此时再也忍不住，满脸委屈地跪在皇帝面前：

“陛下，微臣一心为公却落得这样无端指责，实在令微臣寒心。请陛下准许微臣以闲官致仕，回乡休养。”

话音刚落，刑部的官员纷纷站出来，极力挽留洛溪宁。其他官员也各自劝和，适时装一把好人。

只有龙椅上的都城，感觉如坐针毡。

“好了好了，只是一份奏折的缘故，你们反应竟如此激烈。再这样闹下去，怕是连朕都要没办法主持公道了。”

“有关南宫将军所言，朕择日再做评断。如果没有其它事，就散朝吧。”

他拂袖起身，急匆匆地往龙椅后面走去，压根不敢看跪在最前面的那三个人。好像动作慢一点，就会被留在那里没法脱身。

没办法，谁让这三个谁都惹不起呢。

离开皇宫，南宫茉信马由缰，在街道上慢慢转悠，不停回想刚刚在朝堂里发生的事情。毕竟那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上朝，肯定要值得回味一下。虽然过程不是特别完美，还有许多地方可以完善，但好歹走出这一步，总比之前一直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要强。

说起来，还要感谢顾瑾寒，帮自己写的那份奏折。

“反正今天也没事可做，干脆找他聊聊天吧。”

她调转马头，打算在附近买点东西，然后去顾瑾寒家坐一坐。

可还没来得及出发，一个惊天噩耗就传到耳朵里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