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南宫将军，我要和你一起调查此案。”

南宫茉停下动作，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。刚刚还要死要活的他，怎么可能有心思查案呢？

莫非是听说镇前司收缴了大量西域奇花，想趁机偷点过来？

“别说笑了，你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没法做事，还是好好休息吧。”

她迈步往东厢房外面走去，不想再和他多费口舌。

岂料顾瑾寒突然起身冲到门口，挡住她离开的去路。

“我不是在请求你，这件案子本身就是大理寺该办的。卑职堂堂四品少卿，怎么能临阵脱逃呢？”

“大理寺什么能力大家都很清楚，不让你们插手是在保护你们。”南宫茉抚摸自己右臂的短剑，“上次辘轳巷的伤亡，还不够惨重吗？”

顾瑾寒却分毫不让：“当然惨重，但再惨重我们也上。”

“如果连大理寺都投降了，谁还会在意京城百姓们的安危呢？”

早春的冷风从破碎的窗棂吹进来，在南宫茉的脸上轻拂而过。此时此刻，竟然有种凛冽的感觉。问题直直击中她内心最深的软肋，没有任何话语用来辩驳。

镇前司从创立以来，在意的永远都是皇帝的旨意。为了维护都家的江山，甚至不择手段。至于百姓是否安全，从来都不是需要关心的事情。

相比之下，大理寺倒真像他说的那样，更加在意百姓一些。

“你们投不投降是你们的事，我不过是按照陛下旨意行事而已。”南宫茉小声说道。

顾瑾寒走到她面前，语气突然变得柔和起来：

“陛下一直都心怀天下，所以才会命令镇前司参与调查。镇前司按照旨意行事，不妨碍你们为民除害，受到百姓的爱戴和拥护啊。”

“爱戴？像我这种活在黑暗里的人，怎么可能有人爱戴……”

她不经意苦笑一声，想要绕过面前的顾瑾寒赶紧出去。自己这些年所经历的种种苦难，包括做过的各种刀头舔血的事情，肯定是不能提及的。

哪怕是最亲的人，也不能够知道。

深夜时分，南宫茉去到大理寺衙门，拿过几本卷宗仔细翻看，想要再寻找一点关于破案的线索出来。那些寺丞的细心程度，她是不敢恭维的。

随意翻到一页，看到张公子被杀案的记载，过往的记忆再次浮现在脑海里。

“差点忘了，教坊司那个岑溪就是用西域奇花把人给毒死的。”她自言自语道。

南宫茉慢慢扬起嘴角，想起那天自己扮作一个夫人，意外和前去调查的顾瑾寒遇上。经过一番推理和探查，最终发现了那个密室，揭开张公子被害的真相。

那时候的顾瑾寒脑子不太灵光，但还是有点胆识的。

再翻过几页，里面写着发生在公主府的那次刺杀案。顾瑾寒前去赴宴，却差点被当成毒害柳澜靖的凶手。要不是自己前去解围，查清真相，他怎么可能活到今天？

“真是的，每次都是这个顾瑾寒给我添乱，我作了什么孽遇到这家伙！”

她越想越气，用力往后面翻着案卷，不想再看到有关那个人的任何字眼。

怎料，竟意外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