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羽枝道:“先生。听您指点,与安宁公主接触。可为何要与她交好?”
男子摸了摸胡须,笑得开朗,道:“安宁公主对于宁王府,对于那世子都极其重要。宁王府不蠢,宁王教出来的世子也不蠢,怎可能在宴会上与将要和亲的公主做出此等事?”
“先生是说,都是有意为之?”
“是了。若不是故意为之,怎会有如此荒唐事?看似不光彩,可是实打实救了那安宁公主的命。这仗必然打起来,再说因为她不是嫡亲公主,所以只能嫁给那老南蛮王做夫人。老南蛮王何等暴虐,安宁公主能活下来吗?”
“可他们为何要救安宁公主?这之间根本毫无关联呐!”魏羽枝蹙眉。
男子看向魏羽枝,“郡主,这些我们都不得而知。要么有隐情,要么就是那世子心悦安宁公主,有意救她。如今安宁公主回来了,世子却没回来…”
“安宁公主也是个可怜人…我今日与她说了许多话,竟然也是我心中真正所想,若是她愿意我帮她,我自然答应…不过我总觉得不安。我们的人不可能伤他。他为何要躲起来?是想借此闹大?好查出我们吗?”
“极有可能。只是我们的人出了问题。当初虏走世子不过是想绊住宁王提醒他不要再错。可竟然也虏走了安宁公主,真是奇怪。”
“先生抓到了那日混在我们行动里的人了吗?”
“没有,此行隐蔽,恐怕是知情人。可他并未破坏我们的行动,只是抓走了安宁公主,但安宁公主又安然无恙,他是想干什么?”
“总之,没有大差错…不过,母亲总是不甘心,当初之事恐怕会再上演。”魏羽枝叹气。
男子抬头看向梁柱,“当年,长公主伪造圣旨,哄骗那四王爷。本来当初先帝驾崩得急,几位皇子争斗厉害,最后是陛下登上了皇位。四王爷是先帝最受宠的皇子,一直不相信皇位竟然不是他的。先帝本把另一半令牌给了王大人,后来病逝,留给了王国舅。本想着留着当王家的保命符,可王国舅利欲熏心,竟和四王爷勾搭。传递假消息,让蔡老将军认为,陛下在宫内已经埋伏好了军队,早有准备,然后便开了宫门。”
他顿了顿,“谁知宫门开,里面却没有援军蔡老将军意识被骗,叛军早已经抓住时机向宫内涌去。蔡老将军拼死搏杀,最终全军覆灭。”
魏羽枝轻声道:“若一直死守宫门,会挺到冯老将军的援军到,叛军便没有胜算。可他们低估了蔡老将军与皇城军…尽管宫门开,还是挺到了援军到。四王爷这才落网。”
男子坐直敛衣,道:“我是蔡老将军的兵,侥幸逃了出来。这么多年一直苟活在外,结交一些江湖朋友。偷偷观察着长公主的动向。长公主竟然…用同样的方法诓骗宁王。”
“只是先生,我有困惑,当初…您为何直接找上我,不怕我告诉母亲吗?”
男子目光坚定,“郡主洒脱,爱闯荡,心怀大义,我明白,您一定会理解的。况且我不会伤到长公主更不会揭发,只是为了心中大义,不愿民生艰难。这于长公主也是有益 若是东窗事发,您也逃不了一死。如今,您不也与我长谈吗?”
他姓周,因边境战乱流离失所,从此厌恶战争,血淋淋的一切永远盘旋在脑海中。可为了活命,还是进了军营,他努力上进,读书识字,竟然进了皇城军,跟了蔡老将军。
那日宫变,他本想逃命,竟然偷听到了四王爷与叛军头子的话。他这才知晓,四王爷与叛军是一伙的,还说着什么令牌,造假,假消息。原来四王爷和王国舅合伙,用令牌骗了蔡老将军开宫门。
后来他也是逃走了。他心有余悸,总觉得事情不对,正好到了璃都,竟然在花楼门口瞧见了王国舅,索性也就跟了上去。
花天酒地后,王国舅醉醺醺地趴在桌子上。他抬头,对着眼前的酒杯骂道:“妈的,说好的封官爵位,一直不肯…给我!当初那长公主的人找到我,说…说什么滔天富贵,让我配合那…狗屁王爷…呵呵!全是骗子!”
他心惊,连忙逃走了。后来一直闯荡江湖,隐姓埋名,认识了自称魏家遗孤的好友。好友醉了酒,告诉他自己在为长公主办事,可是良心不安。长公主当初捏造圣旨,故意让四王爷瞧见,这才酿成大祸。
长公主做得太干净,四王爷根本不知晓还有她在暗中推波助澜。而那圣旨,早就被她悄悄在混乱中拿去烧了。四王爷就地问斩,无人怀疑。
他明着暗着打听,长公主原是为了死去的夫君报仇。可是,如今仇也未报成,恐怕还会有变故。
果然,他一直悄悄留意着,果真,长公主又要有所行动。
他厌恶战争,厌恶这些权贵为了区区私愿弃民生不顾。他得阻止。
他听闻长公主的女儿也爱闯荡江湖,心怀大义。他要赌一把,因为只有长公主最亲近的人才可能护他周全。
所以他找到了魏羽枝,魏羽枝也明事理,心怀天下而且知晓这行为必将危害到公主府。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