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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道 晚来风徐 1639 字 12个月前

邹氏却又促狭心起,问江清月:“我和世子爷打个赌,就赌萧表妹愿不愿意回来?又回不回得来?”

江清月没好气的道:“无聊,不赌。”伸手把邹氏揽过来压到身下,道:“不相干的人和事,管那么多做什么?”

***

江氏一夜没睡好,翻来覆去,尽是恶梦。

一大早就醒了,她也不叫人,就只呆怔怔的靠着床发呆。

眼看外头天色从漆黑变得稀薄,再到蒙蒙发白,良久也不见有阳光,这才后知后觉:天阴着呢,怕是要下雨。

屋里是浓郁的香味儿和药味,还有秋日里东西隐隐的发霉味儿,混杂在一起,有一种奇怪的恶心感。

她拖着浑身酸透乏力的身子下榻。

有什么东西叮一声落到脚榻上,原来是桃木簪。昨夜太害怕,又没有桃木剑,是以一直紧握着桃木簪。可后来迷迷糊糊睡过去,便松了手。

她也懒得捡,缓缓踱步到窗前,吃力的支起窗子。

冷风猛的吹进来,她承受不住,重重的打了个喷嚏。

外头人一下子就醒了,整个院子也仿佛被按了开关,立时从先前刻意营造的静谧中变得杂乱和嚣闹起来。

梳洗已毕,她问丫鬟:“萧氏那边如何了?”

“伤已经没什么大碍,昨夜也没起高热。”还要酸溜溜再兼不屑的鄙薄一句:“到底是乡间土长的,身子骨真结实,禁造,看她这情形,三十板子倒是打轻了。”

不想马屁拍到马腿上,江氏脸上殊无喜色。

她昨夜吃了一吓,直折腾了大半夜,这会儿浑身上下内外无处不疼,听了丫鬟的话连心都是疼的。

老天不公,既然让她托生到富贵之家,为什么不给她一个康健的好身子?

她沉着脸道:“那就照顾得再精心些,也好让她早些服侍郡王爷。早膳弄得精致些,让她见见世面。她身子骨再强健,到底受了伤,得好好将养,没有什么比睡眠更养人的了。”

那丫鬟点头:“婢子省得。”

立时吩咐人下去,药里又加了安神药,保证让萧梦得睡得安安稳稳,等到了晚间,伤也养得差不多了,身子骨也被药浸透了,正好纵着郡王爷宠幸。

*

保宁郡王有事,让人过来问了江氏一声,并没亲自过来。

江氏身边的人也都习惯了,自然不会实话实说,只说还好。

江氏没情没趣的用过早饭,脑子昏沉,想着回榻上歇歇。就算睡不着,眯眼也能养养神。不想外头人禀报:“府里世子爷和七爷来了,求见郡王妃。”

江氏心神一动,怎么他们兄弟来了?难不成是为了萧氏?

莫名的有些愠怒,女人家的事,男人跟着掺和什么?

她道:“去问问什么事,就说我今日不太舒服,若没要紧事,改日等郡王爷在时再好好款待大哥和七弟。”

那媳妇转身出去,没多久又折回来,面带难色的道:“世子爷倒是说无妨,不过亲家七爷说,他是来给表姑娘送药的。”

江氏心里一刺,不由得心虚,他倒是个顺风耳、千里眼不成?昨儿夜里郡王府发生的事,他竟知道了?

她眉目一凛,问:“送什么药?”

“是去疤的药,萧家表姑娘手腕上的疤一直没好,亲家七爷说新近才配好的药,怕她要用,所以才急着送过来。”

江氏不由得轻吁一口气。

就这么一吓,背后冷汗都淌下来了,这会儿潮湿冰凉的贴着后背,格外的硌应人。

她一边懊恼,一边暗自嘲笑自己。有什么可怕的?自己好歹是郡王妃,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,也没出人命,何惧之有?

她笑了一声,道:“难为他对萧氏如此上心,把药接了,告诉他我自会亲自转送萧表妹。”

总之江氏不肯出面相见,也不肯让江清寒见萧梦得,他有张良计,她有过墙梯,百般推拒。

江清寒恼了,他凉凉的瞅一眼江清月,对郡王府的管事媳妇道:“既然郡王妃身子不适,萧表妹实在不宜在此过多打扰,为了让郡王妃清净养病,我和大哥还是接萧表妹回府的好。”

让不让吧?不让他就硬闯了。

江清月怕他惹祸,忙拦住他,陪笑对这管事媳妇说:“七弟说得也有道理,你同郡王妃回禀一声儿……”

实在不行,就算了吧。

先把萧梦得接回江府,以后的事,徐徐图之。

*

江氏终于姗姗而来,兄妹见过礼,她含笑问江清寒:“七弟对萧表妹竟如此关切?颇有些不同凡响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