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五章 金尸(1 / 3)

秦问仙丢出两根洛阳铲:“我累了,你们来挖,挖到墓室叫我。”

“你去干嘛?”我看秦问仙要走。

他提着裤腰带,可怜兮兮道:“你怎么比我爹管的还宽,我去旁边撒个尿不行吗?”

胡子小声嘀咕问我:“你说这家伙,是站着尿还是蹲着尿。”

我懒得八卦。

甭管蹲着还是站着,只要不是躺着尿,就行。

又一想,那不成鲸鱼了?

入地七尺,即见白膏泥。

又挖了一阵,我和胡子打到白沙厚土砖垒成的拱形墓室顶。

墓室呈蒙古包,不大,约莫比客厅略小。

我用南派的九连通千钎打穿墓墙,这种工具是专门破石头的,连铁浆都能打穿。里面一股晦气涌出,这里氧气本就稀薄,味道愈发难闻。

散了墓中晦气,我去叫秦问仙来。

秦问仙看了看,递给一根绳子,让我和胡子先下去探路。

我接过绳子,也不指望秦问仙的性格能身先士卒。

胡子拦住我,说他先下去。

秦问仙有点羡慕,嘲讽一句兄弟情深,真肉麻。胡子怼了他一句,说你这辈子想肉麻都找不到人。

下了墓室,一束手电光晃了三圈。

我跟着进到里面,秦问仙最后。

那是一间石室,里面的陪葬品都腐烂殆尽。中心摆着两个巨大的鬼魅,浑身肌肉,面容狰狞,互相挑起一口大钟。

我不知道华夏是什么时候有钟的。

那口青铜大钟比人还高,周围悬挂拳头大小的铃铛,错落有致,非常有艺术美。

“奇怪,怎么没棺材啊?”胡子看了一圈,“就这么一间陪葬室?到底是草头天子,排场忒寒酸了点。”

“这是礼乐陪葬坑。”我看见那口钟,便道:“咱们国家自古是礼仪之邦,细胞里面都游荡着音乐细菌。”

“这口钟,可不一般啊。”秦问仙看了看,倒退几步,“挖错地方了,走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快走!”

秦问仙的语气一下急促起来。

就在我们准备拉绳子上去时,打盗洞的地方,一块石头掉了下来,正好砸在两只恶鬼抬着的青铜钟上!

石头掉下来的时机太巧了。

不像意外,倒像有人故意扔下来。

这里除了我们三个,哪还有人!

“快捂住耳朵!”秦问仙第一次有团队意识,提醒了我们一句。

我张了张嘴,刚要说话。

却见那青铜巨钟震动起来。耳朵听见声音的一瞬间,人就聋了。五感混沌,一下被封住。

巨钟轰鸣,连带旁边的小铃铛一起发声。

宫商角徵羽,催命夺魂。大脑放空了几秒钟,才明白那是打雷了!

我和胡子一下摔在地上,七窍流血,内脏发酸,一下就被震伤。秦问仙武功高,想跳出墓室,试了几次都没成功。

“这是南疆左道,千铃锁魂阵,是囚禁人灵魂让其永不超生的,为何会在这?”秦问仙咆哮一声,也吐血了。

发声的源头,就是那口铜钟。

事不宜迟,我踉跄站起,拔出腰刀,一个鹞子翻身,整个人腾空跃起,全靠腰背用力猛的一弹,身体斜倾而下,手中腰刀顺势甩出,风雷呼啸砸了过去!

能进入神墓的,都有一份绝学。

这个时候没有奇迹,唯有自救。

我将腰刀甩出,那一下用了全力,人摔在地上再也动不了。

刀锋飞劈铜钟一角,青锈碎裂,铜质飞溅,将左边斩开。那钟一个倾斜,不知几千斤重,乱了声韵。

“看胡爷的。”

胡子抬脚,将几斤重的行军水壶抛出。

一个铁拐李倒采湘妃竹的姿势,水壶一抛,互相交碰,更乱了五音。

夺命巨声停顿几秒,才令我们喘口气。

铛!

余音绕梁,三日不绝。

我和胡子接连出手,企图打碎铜钟。秦问仙补了一刀,刀锋劈开恶鬼挑起巨钟的青铜梁,铜钟一下掉在地上,碎成了七八块。

我们太阳穴都要跳出来,血喷三尺,染红衣襟。

终于破了这千铃锁魂阵。

不待我们爬出去,铜钟之中,摔出一具金灿灿干尸,硬挺躺在地上。

我一看,才明白这并非墓主人设下的机关,这千铃锁魂阵,不是针对我们,而是为了困住铜钟内这具金尸的魂魄!

金尸非比寻常。

七窍用铅水封死,浑身包裹金箔,锻以丹药,死后魂魄不出,怨气积在喉咙。

不知是犯了什么大错,竟封在这铜钟内,成了铜舌!

严格来说,钟在古代叫“金铎”,是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