碌起来,赵忠站在林盛身后,有心想阻拦,见主子不说话又不敢动,只好盯着自己的脚尖,不发一言。 “盛儿,你说话呀!你难道真要看着容氏将咱们家搬空不成!” 孙氏气得用拐棍不停杵地,“笃笃”的声音让人心烦意乱,林盛终于开口道:“雪娘,婉儿,把母亲先带回去。” “兄长,你难道真的要让她把嫁妆都带走?” 林婉眼睁睁地看着容氏的嫁妆像流水一样被搬出去,心痛不已,转身质问林盛却不见他阻拦,一怒之下,也不听林盛说的话,转身就跑走。 孙氏已经被气得头晕目眩,江雪娘平素在林盛面前一直是孝顺守礼的柔顺模样,见状只能扶着孙氏告辞,一步三回头地从月明院离开。 他们几人说话间,院子里的东西已经搬的差不多了,容晚月毫不留恋地将自己身上一直未还的出府令牌递还给林盛,转身就要离开。 走时,还是提醒了林盛一句:“别忘记你我和离的日子。” 她说完就往外走,林盛握着令牌,五味杂陈。 从前家里一直很安宁,怎么自从容晚月撞邪之后会变成这样? 家中的事不过小事而已,何必斤斤计较? 他从未严厉惩罚过她。 就连雪娘小产这样害人命的事情,他都并未严厉惩罚。 若不是对她真心喜欢,他怎么可能会这样护她? 林盛将令牌握在手心,追上去一把拉住要离开的容晚月的胳膊道:“容氏,我可以容你去外面住上一段时间,但是和离这件事情,你不要想。”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,话语的内容更像是对她的恩赐。 容晚月被气笑,一把甩开他的手:“如果我非要和离呢?” 林盛皱眉,似乎很不愿意听她说这样的话:“你这几天是撞邪,才会有这么多匪夷所思的想法,我不怪你,等到日后你恢复,我们再好好谈一谈。” 原来他竟然认为她反抗的举动是撞邪。 难怪这两天对她宽容。 容晚月看向林盛的眼神充满怜悯:“你真是无可救药。” 她说完,连看都不再看林盛一眼,径自离开月明院。 赵四娘和芦苇跟在她身后,也一同离开。 本来以为今日从林府出来会很难,但事情竟然比她想得要容易得多,容晚月将方才林盛的话全抛诸脑后,真心实意地对赵四娘再次道谢:“多谢赵姐姐带人来帮我。” 赵四娘爽朗一笑:“道谢倒不必,但你答应我的事情,不能忘。” 容晚月颔首轻笑:“那是自然。” 赵四娘带人将容晚月和芦苇送到新宅院,还派人帮她们收拾,不过一上午的时间,宅院已经可以看出家的模样。 芦苇第一次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新的房间。 还有一个她从前想也不敢想的笔墨纸砚齐备的书房。 容晚月在新宅里找到芦苇时,忙了一上午的芦苇已经缩在书架旁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。 手里还攥着一本书。 容晚月失笑,把芦苇抱到书房的榻上让她休息,自己则出去送赵四娘。 “我的那两个丫鬟,烦劳赵姐姐看着。” “放心,她们跑不掉。” “还有一件事要麻烦赵姐姐……” 赵四娘临上马车的时候,容晚月把芦苇想读书的事情告诉了她。 果不其然,赵四娘有些惊讶:“你想给芦苇请女夫子?” 这年头,能读书的人家都不多,更别提让女子读书的人家。 赵四娘不解道:“芦苇她只是一个丫鬟。” 容晚月摇摇头:“我一开始买她回来是想让她做丫鬟,可既然她想读书,我又有能力供她读书,为什么不让她读?我不缺会干活的丫鬟。” 赵四娘知道容晚月的身家,见她这样坚定也并不再劝,只说道:“那我一定给你找一个好夫子。” 赵四娘的性格,说到便会做到,容晚月也不担心这件事,她微笑同赵四娘告别,回到宅中。 而在她关上门的那一瞬,不远处的角落露出一个人影,随后很快消失不见。 容晚月并未察觉,回到府中,提笔铺纸,写起信来。 她从林家离开,并不缺钱,足够她富贵荣华。 可她还有想做的事,她想做的事情,需要更多的银子。 想要银子,她就要做生意。 只可惜,她纵然在京州买过铺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