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与应星(1 / 3)

“多少也像模像样了。”将军点点头,“对,你说的是不错,可那又如何?”

“你到底还是朱明的剑首,是即将继任的云骑将军。”坐在这个位置上需要善待化外民不假,可将军到底是仙舟联盟的将军,“所有人都在等你表态,你非要现在给所有人一巴掌吗?”

“我教过你那么多,可从来没哪一招是现如今你非要拿着用的办法。”

我明白建军的意思,只是理解与接受之间常有天堑:“有时候越是简单粗暴的手法就越有效。将军公私分明,我却不行。”

今天我必须要告诉那些跳得老高的人一样道理,教会他们身后时候要老师装乖。

将军听了这话,看起来倒是没有意见,只是多问了一句:“非要如此?”

“这一步我不可能退让。”

“好吧,老人总归是要换新人上的。”将军感慨似的叹了一句,这会儿倒是不纠缠了,“没人能动摇你的决定,这样很好。”

他老人家专门跑这一趟就好像是为了试探我一样,没拦住,就赶紧放任自流。

我倒是无所谓,就是不知道说动他出来那些人如今是什么表情。

总归是与我无关了,毕竟走过这一趟,眼见就要到我新婚的日子。

那几位不知道怎么凑头到一块儿的旧情人,居然真的相安无事,就这么放任时间推进到婚礼前夕。

应星本就是敏锐的人,自然注意到落在耳边的声音忽起忽落,那些言论来势汹汹,走时却无声无息。

他将手中雕刻完的风铃挂在窗檐,抬眼对上远处正作势要敲门的人。

那头的人显然也已经见到他。

长发半梳做马尾的剑士一个照面就推断出他是谁:“你就是应星。”

这不是应星第一次见到镜流,朱明是整个仙舟联盟的后备军火库,往来的仙舟人格外多,其中就囊括了仙舟联盟的诸位剑首。

不过仙舟人显然不会特意去记一个曾经一面之缘的化外民。

而且这位罗浮剑首话音里除开探寻之外,还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敌意。

匠人收回拢在风铃前那只手,提醒来人:“姑娘来得不巧,你要找的人这会儿还没回来。”

……

家里的动静我是一点不知道,在光明见过一次面之后,白珩今日突然找来,她的脾性一点没变,拉出个话题就不知疲倦。

只是一个疏忽,回神时我却听到她小声念什么当年。

见到我抬头,开小差的狐人立刻朝我眨眼,然后一只手搭在我肩上:“真稀奇,当初我还以为,你这辈子都是要孤独终老的命了。”

我们怎么都算是和平分手,可不能平白在这儿污蔑我:“再怎么说,我这性格也跟孤独终老搭不上边吧。”

白珩这回没接话茬儿,她背对着我半靠在桌子上,我看不清这会儿她脸上的表情,只听她继续说着:“当初我们在艾普瑟隆星系分手那会儿,我真的以为你要把无尽的后半生绑在脚下这艘战舰上了。”

这话其实说的没错:“但凡你把整个仙舟联盟看过一遍,就不会说这样的话。”

帝弓的令使在位常常不过百年,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蹉跎在将军的位置上。

白珩嘴里的话题总是跳跃很快,话音一转就牵扯到应星:“我在来之前就听说过应星的声名了,螺丝星的人都对他的技艺赞不绝口。当年我们一块儿坐在玄武大街听书,如今再看,他与之前所见时真是大不同了。”

闻言我看了她一眼。

据我所知,白珩来到朱明之后应该还未曾与应星见过才对,哪儿来的大不同?

“不过其实还好。”前面的狐人少女突然回头来看我,那双透亮的青绿色眼睛里划过的情绪快的让人抓不住,“他其实与你很般配。”

一个是举世无双的匠人,一个是声名显赫的剑客,也就那些总将自己视作高高在上的仙舟人才看不惯。

“谢谢,我也觉得我们般配。”

“哇,还真是不客气!”

白珩似乎真是来叙旧,顺道来祝贺新婚之喜,祝福的话张口就来,走的时候心情看起来还不错。

她出了云骑军的办公地界,坐上星槎就看到等在里面的丹枫,白珩伸手与人打招呼:“龙尊大人别绷着一张脸嘛。多少往好处想想,小应星是个短生种,嘶,这么算我在你眼里大概也是个短生种,不过大差不离吧,总比明日站在她身边的是个长生种强不是?”

“说起来镜流这会儿估计也该回来了,我们去重华天接人吧。”

白珩的手刚要碰到星槎的操控装置,就见到丹枫往他这边看了一眼,嫌弃之位溢于言表。

“好嘛,嫌弃我手里的星槎活不下来,那您屈尊降贵自己来驾驶?不会呀?那您可要坐好喽!”

里面的声音传不到外面,停泊的星槎驶入航道,看方向,正是要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