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脸鄙夷地看着他们姐弟二人。 晏含山此时正专注于她手中之物,来回将玉佩摩挲了几番,翻来覆去地端详,又借着路边明亮的灯火比了比自己腕上那只玉镯的颜色,直到在玉佩中轴的底部找到一处被磕坏的边角,这才确定无疑。 她正与云鹿论述着他儿时有多顽皮,再抬头,便看见叶千秋端着笑站定在她两步之外。 “阑珊小娘子,我亦很喜欢这块玉符,只是没有你那样的好运气可以得到它。不知道小娘子在带走它之前,能否予我饱饱眼福?” 晏含山望着她,分明迟疑了半晌。 叶千秋的葱指顺着玉符上生动的纹路走了两三遍,眼神非常专注,眉宇之间透露出的根本不是什么喜爱,也并非什么羡慕,而是赤裸裸的嫉妒。 眼见着她将玉符越捏越紧,晏含山迅速察觉到了不对劲,正要从她手里将玉符拿回来,却听见叶千秋那清利刻薄的声音:“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么,以往魏国求和时也常送来作抵,我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。” 接着,她就作抛还姿势,好像手里是她不要的垃圾一样,随手就扬了出去。 “喏,还给你了。” 陆战瞳孔一收,还未来得及阻止,那玉已经从她扬起的手中滑了出去。 四人一打照面,也不过三两步之距离,哪里用得着将东西抛回来?晏含山更是始料未及地一退,饶是反应及快,也没能捞回那玉符。而且晏含山还被厚重的玉符砸伤了下颌,那玉符擦着他的肩膀过去,重重落在了青石地上。 龙门应声断成两截儿。她听见玉石相击,两败俱伤的声音。 “叶千秋!”晏云鹿第一个站上前来,恶狠狠地拽住叶千秋的手腕:“愿赌就要服输,你这又是什么意思?” 陆战十分警觉地下意识就扣住晏云鹿的臂膀,晏云鹿的眼睛往他身上一放,见男人刚毅又深邃的眉眼,恍惚想起那日在乐府,他们也曾为了一支玉矛盾相向过。 可是陆战的眼神,却不露声色地停留在晏含山身上。她将情绪克制得极好,只是第一时先转身去拾地上碎裂的玉符,又用掌心仔细将碎屑都拢进盘囊里,再将玉符表面小心翼翼拿袖口蹭了蹭,才重新握进手里。 “阿鹿,我亦教过你。”晏含山眼中蒙霜,缓缓站起:“对牛鼓簧,白费口舌而已。我们走。” 晏云鹿剜了一眼叶千秋,就着陆战扼制他臂膀的那只手反推了他一把,力道之猛,连陆战的身子也微微一晃。 陆战却若无其事地掸了掸外衣,忽正身道:“含山小娘子,请留步,本王有话单独问你。” 这语气,不是请求亦不是质问,而是不容反驳。 闻言,另三人都怔了怔。晏含山的脸色尤其骤变,怕是自己听错了什么。 他唤她含山。